了解藝術、愈了解藝術家的心思,你就能理出《藝術的巔峰是AI生成難以跨越的鴻溝》的"結論",那是差距頗大的層次。
中國山水畫從構思開始,便是「玄」和「道」的形態,而不是景色的造形,造形只是為「道」服務。山水的景致,應於目,會於心,而上升為「理」;依理而行道,道亦因理而見。山水和玄理在人們的主觀意識中是相通的,因此,古人迷戀山水以領略玄趣,追求與「道」冥合的精神境界;更藉「山水畫」來「澄懷臥遊」,以達到「觀道」的作用。
「筆與墨會,是為絪縕。」 絪縕本指天地間陰陽二氣相互作用而產生的渾化狀態。畫中絪縕是通過「筆與墨會」而表現出大自然的絪縕氣象,石濤認為「化一而成絪縕,天下之能事畢矣」。「絪縕」效果,就是要筆墨渾然一氣,不可雕鑿,不可極腐,不可沈泥、不可牽連,不可脫節,不可無理。要在墨海中立定精神,筆鋒下決出生活。
山川形勢和繪畫筆墨之間的關係:得乾坤之理(有點類似易經:崇效天,卑法地。)者,山川之質也;得筆墨之法者,山川之飾也。畫之理,筆之法,不過天地之質與飾也。真實山水所有的,皆畫中山水所需,山川形勢氣象萬千,若能「以一畫測之,即可參天地之化育也」。
石濤(1642-1707),他認為天地有權衡,可變山川精靈氣脈。「我有是一畫,能貫山川之形神。」石濤特別提出,畫山川,必須熟悉山川,達到「山川與予神遇而跡化」的境地,即《莊子》的「物化」境地。因而他畫山水不必從某家法,某家皴中找根據,他認真告訴世人「搜盡奇峰打草稿」。
石濤看山和海有其相似之處,「山有層巒疊嶂…..猶如海之洪流」,而「海潮如峰,海汐如嶺」。山高海深,兩者是截然不同的自然體,但在他看來,「山即海也,海即山也」,坐禪入定,超凡脫俗,以意念創造一個新的宇宙,這是石濤繪畫藝術的最高境界,也是他的身世和佛、道思想作用於繪畫的必然結果。
石濤在繪畫上的顯著成就,與筆墨上的千變萬化顯然是分不開的,凡是筆所能再現的形態,都可毫無逃遁,淋漓盡致地描繪出來。他運筆時不粘不滯,不刻不板,靈動鬆活,驅使自如,給人以腕走龍蛇,一氣呵成之感!
就以石濤這幅《奇峰碧水》為例,就是有再大的功力都難以臨摹,更何況Al缺乏情感的邏輯生成。物件尺寸:127公分 x 60公分,設色紙本 立軸,款識:甲戌新龝上朔清湘大滌子石濤寫於耕心草堂。鈴印:「石濤」(朱文)、(苦瓜和尚)(朱文)、「濟山僧」(白文)、「清湘石濤」(白文)、「贊半世孫阿長」(朱文)。畫面前景左半部,寬濶的丘陵平地,幾棵高聳的松樹,曲折環繞的溪水佈局,呈現出明淨清逸、悠然流動的韵韻。對岸岩石疊疊有如特意的造景,讓在山林中有類似江南的庭園景觀,美妙宜人,讓人拍案叫絕。溪畔的小徑與中景的層層階梯連成一氣,將景色點綴得更為引人入勝。遠景,群峰聳峙,懸崖峭崚、峰巒疊嶂,巖壑蒼林、崗巒疊翠,巍峨雄偉。中景,流水潺潺,雲氣瀰漫,山嵐環繞,煙雲飄逸,深山幽谷,氣象渾厚。藉由屋內彈琴高士的盈寸身影,更加讓人感覺山明水秀、地靈人傑的整體意境,也更加突顯江山萬里的氣勢。整幅作品氣脈流貫,繁複變化卻又渾然天成,景物疏密相間,錯落有致,較好地表現出高山峻嶺的雄偉態勢以及深山幽居的恬靜氣息。顯示了畫家深厚的功力,也表現了畫家氣吞山河的胸懷與氣度。
此幅畫作的「畫眼」就在飛瀑,讓人在寂靜的大地和永恆的時間中,「聽到」生命的歡呼;在大自然的明暗動靜光影間,「看到」生命的躍動。畫家悠遊名山,遠視其氣勢,近探其幽妙,藉著飛瀑和煙雲的烘托,增加空間的深度,使畫面產生充分變化的情調。整幅畫作展現清曠秀勁、淋漓痛快之美,且其耐人尋味的意境,益加讓人感動莫名。品賞畫作或聆聽音樂,其實,要的就是這分感動,而這分感動就來自於畫家或音樂家說故事或詮釋作品的功力及其作品隱涵的「象外之意」。
石濤山水畫是石濤畫作的重要組成部分,他的山水畫有早期、中期和晚期的分別,但無論那一個時期,他畫中的精髓都沒有變過,他的畫是中國古畫精華的重要組成部分。石濤一生大半的時間雲遊四海,得山水精髓和靈性,山水畫是他畫作中的精品。石濤山水畫明顯不同於他所在的那個時期的時代風格,揮灑自如,自成韻味。他搜遍奇峰峻石,高山流水,清泉青山,尋找大自然景物的美妙,他對景物的勾勒描繪靈活多變,意境高深,他人很難模仿,他筆下的景物有一種靈性和生命,是中國山水畫的珍品。
《科技大國的前景》作者西澤潤一,1926年生,日本東北大學校長,半導體研究振興會研究所所長。多次被提名為諾貝爾候選人,雖未得獎,然無損其崇高成就。他在書中也這麼寫到:從事科學技術的人最重要的是,首先必須做一個正直的人。絲毫不具備人生哲學觀的人,是做不出什麼專門而出色的工作的;實際上,他所做的工作是毫無價值的。無視人性的科學技術研究,即使取得了一時的成果,總有一天也會無路可走。他更強調「發明和發現是哲學」,無論那一種科學的發現和發明,如果沒有哲學,就不能成立。
他在書中也印證了「各行各業沒有人文素養和人本思想不能成其大」的格言。他說理工科的學術書主要是橫排書寫,而人文學科的哲學、宗教、歷史、文學類圖書則是直排書寫,通過讀「直排書」讓他學會了人應如何生活,應為人類生存做點什麼。他讀了相當多的直排書,其數量遠遠超過了橫排書,這成了他探討人生的基礎。他認為管理科學的人主要是人文科學方面的人,科學日新月異進步神速,人的道德標準也會隨之發生變化;現在已到請哲學家、宗教家等各方人士,為自然科學的使用方法提出更多意見的時候了。
他書中也提到科技人的「創新」必需經過「守」、「破」、「離」三階段。創造的基礎是對過去學問的深刻理解;但那絕不是盲目的信從。這有點像繪畫的從「有法」到「無法」;從「有師」到「無師」。「一理通萬理徹」,連「科技之理」都和「藝術之理」有其相通之處。
了解「創新」必需經過「守」、「破」、「離」三階段,也更能了解AI 進展強化學習讓編碼能力突飛猛進,創意任務卻原地踏步的原由。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